山长流

【洽李除夕20h|23:00】鲜耻寡廉

🎊铛铛🎊——本次除夕20h🕚的第3道年夜菜波板糖🍭来啦🍽️


💌 @苏念沈 


💌 @鲸落 



•张洽×李不言


•全文2K+


•不知所云的意识流囚禁,纯过年放飞自我,慎点轻骂(卑微)



世事变迁,一如《东方创世论》中坚信月亮和鱼分别是万物的起点和终点。


李不言似是作了一个极长的梦。


梦里的张洽还是数年前的样子,利落的衬衫被清洗得洁白,并不过于紧密地贴在身上,隐隐绰绰地勾勒出他健硕的肌肉线条。就像是那样无害纯良的魂灵,偏偏蕴含自发人欲念的躯体。阿波罗跌入深海,波塞冬飞向太阳。


李不言知道,这些年来,张洽过得也并不大好。他会不会也总是擅自作一些有关于当年的梦呢?只是自己心存侥幸,却又无敢奢望罢了。


复又清醒过来的时候,李不言的世界一面是黑,一面是白,躺倒在熟悉地板上的那场剧烈的撞击,直教他亘久地黯淡了一只眼,却也给他留下来了一条烂命。李不言许是这些年来自嘲惯了,于是心下暗自腹诽,只不知所谓天爷是残忍还是善仁。


半边的臂膊已然在那次过于激烈的挣扎中被失控的怒火掰断成残废,李不言略有费力地撑起身,却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身上的拉扯,仅存的一只手臂被拴在了墙上,粗重的镣铐磨擦着显些瘦削的腕子,乃至溢出血痕,任谁来了都得直呼生疼。


李不言此刻早已无力去思考。他只像个出窍的躯壳,将死的玩偶,枯朽的玫瑰,稍长而干软的卷发遮住了些许视线,但他并不方便去拨弄,屋子里并没有窗户,只一扇锁死的小铁门,以至干闷燥得教人发疯,一呼一吸间弥散开去的也尽皆只是令人抑郁的压迫感。


坐在渗出凉意的地板上,李不言鼻腔里被空气充斥,盈盈里满是腥咸的味道,除了身体有被好好地打理过之外,他的衣服也让人换过。虽然对自己而言似乎总归是显得有些过于宽大,但好歹也还算是舒服了。低头看下去,领口微微敞开,浅淡的肤色长得一副要拥抱阳光的样子,讽刺得可笑极了。


一声响蓦地袭来,像是把利刃倏忽之间便劈开了大半的天空。


李不言抬首,见男人进来,不由笑道:“洽哥,新年快乐。”


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,张洽只站在他面前,身姿笔挺,一如往常。


“我猜你今天得给我解开。”


李不言戏谑地晃了晃被对方困囚住的那只手腕,却由于一时失力而狼狈地垂落。他尽量强撑着以使得自己不显得那么难堪,但又似乎总是不善于掩藏的,不然张洽怎么会从他的眼底窥探到了一丝晦隐莫名的颓丧意味。


“你要我怎么对你。”张洽仍然只是站着,未有动作。他自然不打算去理会李不言的戏弄,但他目下也不会再动他,于是只得看他顽皮,也看他自薄,“你眼下需要休息。”


“你耍我呢你。”李不言笑着倚住墙壁,苍白的唇色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破碎支离,“还不如直接说要我死咯。”


张洽闻言一顿,欲语还休。他深吸一口气,开门去取了水,回来递到李不言嘴边。李不言抬眼瞥他一瞬,眸子里似有雾光闪过。但他没有喝,他挣扎着要用被锁住的手去够过来他的水,哪怕无果也要使出了全身的气力。


张洽道:“你这是何苦。”


李不言并不停止,动作反而还愈发猛烈,像是在跟谁较劲。镣铐的声音喀啦啦地响,升腾了万物的骨血,颤动了两人的脊梁。


决定不再制止他,张洽只下意识望着李不言出神。他不算长得多么漂亮,但小团脸却生来显得可爱。圆润顺服的线条下暗含着一股子倔强的柔弱,直显得温而不软,惠而反妖,虽难称神丰貌粲,也可令人骨蚀魂销。


李不言终于脱了力。他像是被世道磨折得终于接受了什么事实般,同个孩子一样地垂下了眼去,再掉下来几滴委屈的泪水,张洽也硬生生地被这近乎透明的情绪牵扯回了心思。


把水再送得近些,李不言还是没有反应。张洽心下不由恻隐,放柔声音道了句:“没关系的。”


李不言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,他似敢非敢地又看张洽。


“不用看我。”张洽口头上确是如此,但实则却也是一直不自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,“我手好累啊李不言。”


太容易心软了。张洽心下暗骂自己,原本应当似往常那般冲进来直接做些什么勾当的。


李不言不知何时试探性地抿了一口那水。


“洽哥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你这水也太凉了。”


张洽闻言一阵头昏。只看对方一副破罐破摔的得逞模样,深沉如他也不由气结。


“李不言,你知不知道你在…"


话音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,毕竟张洽很聪明,他是能够意识到他们彼此都还在尽皆回避着曾经的事的。那些事太复杂,太难以言喻,也太能够痛断肝肠。


“怎么啦,你对我有愧啊?”李不言的脑海里在不经意间动辄有根弦已然崩断,于是他没有再度附带任何的什么称呼,而掩藏的情绪旋即爆发,“我怎么受得起。”


张洽一时无言,只把水放在李不言身侧的地面上,自己也便顺势陪他坐下了。


成年人的世界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无言的,他们心知肚明,于是也便罕有外露的情绪;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难以掀起什么波澜的,至多只是有那么几圈自己满不在乎的微弱的涟漪而已。


而至于那些所谓的乏味琐事,一番过去了那也就算它过去了,平日里总归是懒得细嚼的,但闲下来就又不得不嚼,而一旦嚼了却又觉得并无必要,只徒然捶打得心疼而已矣,倒不如放任自己沉溺堕落来得自在快活。


李不言似乎冷静了些许,又似乎是没有的。沉溺堕落,寡廉鲜耻。很多时候,只有向着斯德哥尔摩的方向顶礼朝拜,才能搏取内心短暂的解脱。


屋里头二人默默了良久。半晌,李不言复又带上了那副笑容,荡漾得月华沉水,鱼跃璧涛:


“张洽,咱们都是混蛋。”

评论
热度(12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清波潋潋自江洗,何惧阴云吹墨来。

关注的博客